我坐起身,盯著外面清冷的月光,往事浮現(xiàn)在心頭。
當年他為了救他的白月光陳月宜被車撞成重傷,只能癱瘓在床。
可陳月宜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,卻以需要治療心理創(chuàng)傷為由出了國。
顧時謹當時突遭變故,整個人都很頹廢,因為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,兩家有些情誼,我不忍心他一個人孤孤零零的。
于是便跑去醫(yī)院照顧他,陪他復檢。
久而久之,我對他產(chǎn)生了一些情愫,然后我便收到了他和我的告白。
他態(tài)度很卑微的說他現(xiàn)在的狀況不好,他愿意尊重我的任何決定,哪怕是被拒絕。
當時我答應(yīng)了他的追求,每天不辭辛勞的陪著他做各項理療,在他身體好了一些的時候,他和我求婚了,我也答應(yīng)了。
在他給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,我看見他眼眶緋紅,說他和我馬上就要有一個家了。
我們兩家的條件都不算差,他和我一起用婚前的積蓄買了套房,笨拙的探尋我的愛好,偷偷地以我的愛好去布置我們的新房,想給我一個驚喜。
等他身體徹底好了之后,他每次出門總是不忘帶我喜歡的東西。
這幾年,我們經(jīng)歷過磨難,也擁有過許多幸福,尤其是在他身體徹底康復之后,他可謂是把我捧在了心尖上,看向我的眼睛閃爍著星光。
可是陳月宜回國之后,他就變了。
他更多的目光和精力都放在了陳月宜的身上。
也許他們的愛情確實令他們難忘,難忘到可以忽視我這個妻子。
我不懂,如果他們真的有愛情,為什么當初要和我說愛,和我提出結(jié)婚。
在這段感情里,我算什么,我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。
我的目光落在尚未隆起的腹部上,腦海里逐漸起了一個堪稱是可怕的念頭。
如果她的出生注定不會擁有一個完美的家庭,那就這樣消失,會不會更好。
現(xiàn)在月份還很小,打到她也不會有很大的風險。
這個危險的想法在我的腦海中肆虐,揮之不去。
我回床上,漸漸陷入沉睡。
等我醒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的下午,我起床看見他給我留了紙條。
“老婆,我急著去上班,所以沒來得及給你做飯,你等會自己在你常吃的那家私房菜里點個外賣吧,等我下班回來給你做飯。”
我盯著這張紙條,有一瞬間的呆愣。
是急著去上班,還是忙著去陪他的白月光?
我拿起手機給他發(fā)了一條短信,問他現(xiàn)在在哪里。
但他沒回,我打了個電話,也沒打通。
往常他基本都是秒回我的消息,也不存在電話打不通的情況。
我坐在椅子上,盯著他給我留下的紙條,無法控制的開始走神。
早在顧時謹出車禍之前,我就知道他有一個很愛的白月光,他為了讓白月光答應(yīng)他的追求,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(yōu)秀,可世事無常,最后他卻因為救白月光而癱瘓在床。
白月光離他遠去,遠赴海外。
顧時謹當時頹廢到只想立刻死去,把自己封閉在內(nèi)心世界,不關(guān)注任何事任何人。
當時我去看他的時候,他身形消瘦到好似馬上就要死去。
我開口和他說話,他也不理。
礙于我們兩家的關(guān)系,即使他態(tài)度不好,我也沒有發(fā)火,而是勸說他。
“即使你現(xiàn)在陷入了低谷也沒關(guān)系,只要你努力,遲早可以再攀巔峰。”
“你現(xiàn)在躺在床上,不代表你一輩子都要躺在床上,只要你努力復建,遲早有一天會站起來的。”
“你還很年輕,還有大把的時間去完成你的夢想,去追尋你想追尋的東西。”
我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打動了他,他竟然和我開口說話了,對治療也不再抵觸。
陪了他好幾年,他真的和我鼓勵他一樣,從人生低谷走了出來。
我以為我們的愛情也會一直存在在山谷的巔峰,可現(xiàn)在看來,好像不是。
本就不好的心情,徹底的跌落谷底,我突然覺得好累。
我不知道要怎樣去調(diào)教這令我窒息的情感,只能任由這高壓漸漸把我吞沒。
一陣強烈的嘔吐感席卷了上來,我趴在垃圾桶旁邊狂吐。
懷孕后,我的孕反一直很嚴重,因此才辭職回家養(yǎng)胎,這次卻比以往還要嚴重。
大吐特吐后,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