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兒,事情怎會如此?”
“母后先別急。”我扶著母后進了里室,屋內只我二人。
不待我說什么,母后又急著道:“聽說是樓策親自給你舅舅定的罪,本以為是你授意,有什么另辟蹊徑的打算,可方才哀家又得到信息,你舅舅府上剛被查封,全家都被關進了天牢,哀家這才覺得事情不對。”
我皺眉,沒想到這假冒貨如此會利用樓策的權勢,事情辦得干脆利落,不給人留一絲回旋的余地。
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樓策雖手握大權,可向來不與你作對的。”
我沉默。
母后像是想到什么,突然拿起茶杯摔在地上,濺起的碎片毫不留情從我側臉劃過。
“是不是你吩咐他這么做的,要吞了你舅舅的權!”
我抬手摸了下被劃過的地方,是血。
我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,隨意擦了擦手。
“母后莫急,此事兒臣也是剛知曉,至于樓策為何私自這么做,兒臣會去查明白。”
母后這才松了口氣:“哀家想著也不是你的安排,你這臉……可有大礙?”
她似乎才看到我臉上的傷口,象征性地關心了一句。
我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樓策大權在握,朝中少有人能與之抗衡,哀家早說過讓你莫太過信任他,看來,如今是該想辦法拔掉這根刺了。”
我點頭道:“樓策朋黨眾多,得慢慢來,急不得。”
雖說我恨不得殺了這個假冒貨,但樓策在他手里,我便不能動他。
從母后宮里出來,已是半夜。
臉上的傷隱隱作痛,我不禁心疼起自己。
自小我便被母后包裝成男孩培養(yǎng),在父母雙全的情況下,我神奇地避開了來自父母的愛。
對于父皇,我沒什么感情,印象最多的就是與他官方式的談話。
至于母后……我說不清,她脾氣不好,我一做錯事她便會罰我,但做得好了,她也會像正常的母親一樣夸我,賞我點東西。
但我能感覺到,她并不愛我。
或許說,她愛的,是能夠聽她的話,做一個傀儡的我。
如今我不過登基一年,根基未穩(wěn),大權一半在母后家族,一半在樓策手中。
以前還好,有樓策在,我自在許多。
而現在……
可謂前有母后處處制約,后有假樓策虎視眈眈,我可真是太難了。
這皇帝,誰愛做誰做去吧。
我心里罵罵咧咧,加快腳步往回走,剛進了寢室屁股還沒著床,又有人開始嚎了。
“陛下陛下,不好了!”
“有什么事明天說,孤要休息了。”
大半夜的,還能不能睡覺了。
“不能休息啊陛下,江侍郎在回家途中遇刺身亡了!”
我瞬間從床上蹦了起來。
這個不眠夜真是……
精彩極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