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。
很少出現這么陰沉的語氣。
“這么晚了,你和一個男人在外面孤男寡女的,想干什么?黎渺,你不會是想勾引我小叔吧?”
“這個你就別想了,我小叔不可能看上你的。”
這句話徹底點爆我一直到壓抑的情緒。
“江寒,我們已經分手了,你有什么資格來管我?這種話你還是留著和蘇靜說吧!”
“黎渺,你確定要這么和我講話嗎?”江寒嗓音更加陰沉。
我不想再忍了。
“我就這樣說,怎么了?別說我和你小叔什么都沒有,就算我真勾引你小叔,你又能拿我怎么樣?”
“別給我打電話了,我聽到你的聲音就惡心!”
一頓輸出后,我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。
此時,感受有人盯著我。
我才后知后覺,旁邊還有個人。
我硬著頭皮地看著面前俊雅的男人。
男人一身高定西裝,筆直地站在我面前,朝我微微挑眉。
“勾引我?”
如果地上能有一條地縫。
我絕對想也不想地鉆進去。
比任何人都快。
“小叔,這是個誤會。”我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“誤會?”江宴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,“不是你親口說要勾引我的嗎?”
我頭皮一陣發麻。
那我前面還說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呢?
你怎么聽話還只聽一半?
“好吧我承認,我就是一時口嗨,小叔你要打要罵都隨你。”
我心如死灰地閉上眼。
“不是說已經和江寒分手了嗎?”
江宴辭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。
“是分手了。”我愣愣道,“有什么問題嗎?”
“那還叫我小叔?”他語氣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我松了口氣,看來他沒真的生氣。
“那,江宴辭?”我試探問。
“嗯。”
我有些無語,所以就是一個稱呼的問題?
看不出來啊,江寒這個小叔竟然是個悶騷。
4.
為了向江宴辭表示感謝,我決定請他吃飯。
但最近沒有好的餐廳,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膽子。
我竟然把江城首富江家的掌權人,拉到了酒吧。
“你確定要在這里請我吃飯?”
都不用仔細去品,我家能聽出江宴辭的震驚。
想必他從來沒有碰到有人請吃飯,場地說在酒吧的。
“咳,條件不允許嘛。”我朝他眨眨眼。
江宴辭好笑搖頭:”之前倒是沒發現你這么促狹。“
是啊,什么時候我就變了呢。
明明我是個活潑愛玩的性子,但是知道江寒喜歡溫柔有品位的女生之后。
我就收起了性子,在他面前,永遠都是得體的,溫柔的,體貼的。
除了他主動帶我去,我自己,永遠不會去酒吧這種一看就不正經的地方。
但是這樣,江寒還是會時不時和其他的女生曖昧、調情。
然后我崩潰,對著他大吵大鬧要分手,最后又由我主動求和告終。
一次。
三次。
好多好多次。
一直都是這樣。
不知道什么時候,我自己都沒意識到。
我好像弄丟了自己。
有什么意義呢。
這樣的我也沒有被珍惜啊。
我突然拿起吧臺上的啤酒,自顧自地就往嘴里灌。
大概是真的有些上頭。
我不知死活地逼迫江宴辭陪我一起喝。
迷迷糊糊間,我看見江宴辭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夜深了,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“你家在哪里,還記得嗎?“
酒醉真的可以降低人的心理防線。
凌晨的街頭,我扯著江宴辭的衣擺,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。
“我不想回去,你帶我回去,去你家。”
一瞬間,我明顯能感覺到,江宴辭的背脊僵直了。
他把玩著我的手心,長嘆。
“也沒看出來,還是個喜歡耍酒瘋的。”
我整個人軟弱如骨的倒進他懷里,不依不饒。
“我不管,我就要跟著你回去。”
江宴辭眸光深邃地看著我,手摩挲著我的臉,聲音低啞。
“和一個陌生男人回家,會發生什么事情,你知道嗎?”
說完,也不等我回答,他又笑了。
“算了,我和你一個醉鬼計較什么。”
我憑著本能在他肩膀上輕蹭。
很溫暖。
我舒服得不由得地瞇了瞇眼。
“回家,回家。”
下一秒,我胃中翻江倒海。
“嘔”。
吐了江宴辭一身。
然后我完全沒有意識地,看著面前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。
想也不想地親了上去。
5.
宿醉后沒有斷片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。
清晨醒來,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點不落地重回我的腦海。
又想起昨晚上,我纏著江宴辭,非要跟著他回家,結果還吐了他全身,上趕著占人家便宜的事。
“啊!”我忍不住在心里尖叫。
我都干了什么啊?
那可是江宴辭,江宴辭啊!
我這是哪里來的熊心豹子膽!
我下意識摸了摸全身,嗯,很干爽,什么都沒有發生。
看來江寒這位小叔是位徹頭徹尾的真正的君子。
我松了口氣。
然后想也不想的,趁著沒人發現,我從江宴辭的別墅落荒而逃。
手機依舊關機。
我走到租的出租屋門口,發現江寒正站在門口。
我上樓梯的那瞬間,他立刻朝我望過來。
“去哪兒了?”
他語氣沒什么起伏,卻讓我有些不寒而栗。
我沒理他,自顧自地開門。
江寒拿煙的那只手扼住了我的手腕。
明滅的煙頭近在咫尺。
“你有病嗎?江寒。”
“我在這兒等了你一夜,你都沒有回來。”
“電話也一直關機。”
江寒也一步步靠近。
“黎渺,你最好告訴我,你和我小叔真的沒什么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