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顧流年被男人粗暴的翻過身,擺成一個屈辱的姿勢,毫不憐惜。
她臉色蒼白,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冷汗,腹部傳來一陣陣的疼痛,慌亂的推著身上的男人:“霍擎棽,不行!今天不行!”
“不行?”霍擎棽輕而易舉壓制住了她,嘴角泛起一絲譏笑:“你費(fèi)盡心機(jī)嫁給我不就是想要我上你嗎?你可真夠虛偽的!”
顧流年想要解釋,她沒有欲擒故縱,也沒有耍心機(jī),她嫁給他是因?yàn)樗龕鬯裉觳恍校且驗(yàn)樗龖言辛耍苫羟鏃矃s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(jī)會。
劇烈的沖撞中,她看到他嘴角揚(yáng)起殘忍的弧度。
一個多小時,在顧流年已經(jīng)痛得麻木,快要暈過去時,霍擎棽終于結(jié)束了。
顧流年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疼痛,自嘲的笑了笑。
結(jié)婚三年,她以為她已經(jīng)痛得習(xí)慣了,可是她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。
三年前,好友江依瑤在和霍擎棽結(jié)婚之前,非要拉她陪著去試婚紗,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車上睡著了,等再清醒時,人已經(jīng)在醫(yī)院里了。
但她只是受了些皮肉傷,而江依瑤卻成了植物人。
后面江依瑤的氧氣罩脫落,導(dǎo)致了死亡,那天監(jiān)控顯示只有她進(jìn)了病房,霍擎棽便認(rèn)定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,無論她怎么解釋都覺得她是在撒謊。
他一口咬定就是她害死了江依瑤。
顧流年迎上霍擎棽滿是冰冷恨意的冷眸。
霍擎棽的手滑到顧流年纖細(xì)的脖頸上,猛然收緊,“她都已經(jīng)成為植物人了,為什么你還不肯放過她?顧流年,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!你為什么不去死!”
你為什么不去死!
這幾個字如一支支利箭,狠狠的刺在顧流年的心上,痛的無法呼吸。
2.
“顧流年,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娶你嗎?”霍擎棽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逼近顧流年的臉,用最狠的言語告訴她,“我要讓你給依瑤贖罪!我要讓你的余生痛不欲生!”
霍擎棽的話宛如一把刀,將顧流年的心生生剜去。
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,連嘴唇都是蒼白的,渾身如被抽干了血液般的冷。
這就是她的愛情,這就是她的婚姻?
她愛的人每日每夜的折磨她,逼著她給另一個女人贖罪?!
看著顧流年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,霍擎棽嘴角揚(yáng)起一抹報復(fù)的快意,“顧流年,你現(xiàn)在很痛苦是不是?可是依瑤當(dāng)時比你痛千倍、萬倍!”
“江依瑤的痛苦是痛苦!我的痛苦就不是痛苦了嗎?我也是人,我也會痛!霍擎棽,我再說一遍,那一切都和我無關(guān)!”顧流年沖著霍擎棽嘶吼出聲。
這三年來,她每一天都生活在地獄中,他為江依瑤親手給她打造的無間煉獄。
她假裝看不到他眼中冰冷刺骨的恨意,她不敢開口問為什么,再痛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哭出來。
她就像個沒有感覺的木頭娃娃,假裝自己什么事都沒有。
可她其實(shí)很痛,很痛很痛……
“和你無關(guān)?”霍擎棽攥著顧流年的脖子將她提到了眼前,盯著她漲紅的臉上痛苦的表情,狠厲冷笑,“顧流年,你還敢撒謊?”
顧流年無法開口說話,也無法搖頭否認(rèn),她只能看著霍擎棽的眼中浸滿冰冷的恨意。
這樣的眼神她不止見過一次,每一次,都如遭凌遲,錐心刺骨的痛!
她仿佛感覺不到脖子快要被掐斷的痛意,顧流年凝望著眼前滿眼冰冷恨意的男人,心里最后的希望和愛戀被拔出。
她朝著霍擎棽開口道:“霍擎棽,我們離婚吧。”
3.
“你要離婚?”霍擎棽緩緩轉(zhuǎn)過身,走到顧流年的面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嘴角揚(yáng)起的弧冷厲如刀,“行啊,只要你能讓依瑤活過來!”
江依瑤已經(jīng)死了,怎么還可能活過來?
他這是要折磨她一輩子!
“霍擎棽,我沒辦法讓江依瑤活過來,我把我這條命抵給她行嗎?”顧流年跪在那里,哭著喊道:“三年的折磨加上我這條命,夠給她贖罪了吧?”
“你想死?”霍擎棽猛地捏住顧流年的下頜,逼近她的臉,鼻尖狠狠的撞上她的鼻尖,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生生吞下去,“顧流年,你是不是以為你死了就可以解脫了?我告訴你,你做夢!就算你死了我都不會放過你!”
顧流年徹底的崩潰了,她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!
這場婚姻就像是一個用荊棘編織的牢籠,將她困在里面,扎得她鮮血淋漓,痛不欲生!
霍擎棽一把將目光空洞的顧流年甩在地上,他大步離去,門被沉沉關(guān)上。
顧流年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如墜寒潭,她全身止不住的發(fā)抖。
意識漸漸模糊,她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流逝而去……
三天后,顧流年在醫(yī)院中醒過來,病房中只有她一個人。
她想起那天發(fā)生的事情,意識到了什么,手顫抖的摸上腹部,閉上眼睛,眼角滑下眼淚。
七天前她得知自己懷孕了,那天本想告訴霍擎棽的,可她還沒來得及說。
她就永遠(yuǎn)的失去了孩子。
4.
就在此時,電視機(jī)上突然出現(xiàn)一則新聞。
“霍氏集團(tuán)總裁霍擎棽于三日前對新晉小花旦伊謠展開了猛烈的追求,別墅跑車送不停外,昨日還于拍賣會上豪擲一千萬為其拍下了愛戀。”
“近三年來,霍擎棽身邊出現(xiàn)了多位紅顏知己,據(jù)知情人士爆料,這些女子無一例外都和霍總曾經(jīng)的未婚妻江依瑤長得極為相似,而這次的小花旦伊謠,則是目前為止最像江依瑤……”
屏幕上隨即出現(xiàn)了伊謠和江依瑤的對比照。
顧流年看了一眼,瞬間愣住了。
像,真的是像極了。
如果不是確定江依瑤是獨(dú)生女,她會以為這個伊謠是江依瑤的孿生姊妹。
可三天前,不正是她被送來醫(yī)院,失去了他們孩子的那一天嗎?
胸口處仿佛壓著一塊巨石,悶疼悶疼的,讓顧流年喘不上氣。
“我臺得到最新消息,一個小時前,伊謠在片場發(fā)生了意外,受了輕傷,被送往了市中心醫(yī)院,我們的記者拍到在半個小時前,霍總匆忙趕來……”
顧流年撐著力氣下床,就想要將電視給關(guān)了,可在聽到這條新聞時,鬼使神差轉(zhuǎn)身走出了病房。
躲在角落里,透過玻璃窗,她看見霍擎棽輕柔的捧著伊謠的臉頰,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。
這樣的畫面讓顧流年緊緊的攥住心口處的病服,彎下了腰。
痛,實(shí)在是太痛了!
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把刀,在她的心臟處狠命的絞!
他從沒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過她,這三年來,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從來都是那樣的冰冷,夾著刺骨的恨意!
他也從來沒有這樣輕柔、小心翼翼的擁抱親吻過她,他只會狠厲的折磨她,給予她無盡的痛!
她想要離開,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樣,動彈不得半分。
她就這樣一直呆呆的看著,看著霍擎棽和伊謠柔情蜜意,看著霍擎棽噙著笑意離開,看著伊謠趾高氣昂的走到她的面前:“顧流年,看著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親熱是什么感覺?是不是特別的難受?”
“有一件事想必你還不知道吧?其實(shí)那天你肚子的孩子是可以保住的,是擎棽說不要,醫(yī)生才……”伊謠笑著吐露出令人心生寒意的話語。
5.
“你胡說!”顧流年瘋狂的搖著頭,眼眸慌亂,嘴唇顫抖。
“你想不想知道擎棽為什么不要?”伊謠沒等顧流年回答,就貼到她耳邊笑著說道:“擎棽說,當(dāng)年江依瑤出車禍的時候,也流產(chǎn)了一個孩子……”
顧流年身子猛然一晃,眼前一黑,直直撞向了身后的墻壁。
她靠在墻上,渾身止不住的顫抖。
只因?yàn)榻垃幍暮⒆釉谀菆鲕嚨溨辛鳟a(chǎn)了,所以即使她的孩子明明還能保住,他也毫不猶豫的讓拿掉!
“那天醫(yī)院打來電話的時候,我和他正在酒店中,他就當(dāng)著我的面接的電話。掛了電話后,他又跟我說了一些你的事情。最后他說……”伊謠欲言又止。
“他說了什么?”
“他說,他說……”伊謠臉色嫣紅,嬌柔羞澀,“他說他想讓我給他生個孩子,如果是個女兒的話,一定和江依瑤很像!”
“你看!”
伊謠突然拿出來一個小玻璃瓶在顧流年的面前晃了晃,笑得特別甜蜜幸福,“這是擎棽剛剛送給我的禮物!”
很小的一個玻璃瓶,透明的液體中上下懸浮著一個肉色的小球,看上去特別的詭異!
“顧流年,你猜,這是什么?”伊謠靠在顧流年蒼白的臉邊,臉上的甜笑教科書般的完美,可顧流年卻感覺到陣陣的陰冷。
